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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陳世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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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淩恒,皮一下很開心?”吳有匪走進院中,臉上的溫笑略微有些冰涼。

而婉兮被他,一路護送回來。

吳淩恒使力讓輪椅翹起半邊,自己過了門檻。

到了婉兮身邊,順手把婉兮拉到身後,“她是天師血脈,對付屍妖最有辦法了,幫個忙怎麽了?”

“沒怎麽,沈探長若有那個膽子,便去請好了。”吳有匪笑的若謙謙君子一般,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。

沈從之額頭上的汗更多了,道:“下官……下官還是,回去跟張大商量對策吧。”

誰不知吳軍閥,那原配的脾氣秉性。

沈從之可萬不敢招惹,急匆匆的告退離開。

“你怎麽又來了,狗屁膏藥躲不掉?”吳淩恒等沈從之一走,便不怎麽高興道。

吳有匪單手背在身後,走進屋中。

抓幾條養在盒子裏的小魚,扔進玻璃缸裏,“我是擔心三弟你啊,怕你又用那破釜沈舟的計謀。”

看到他嫻熟的動作,多八成是以前已經餵過。

知道缸中的珠子,並非是死物。

實際上只要多來幾次小院,發現這個東西越長越大。

是個人都會覺得,它不是平凡之物。

“吳府上下,可再也經受不起那樣的傷痛了。”吳有匪說完以後,手指搓撚幾下。

弄幹凈指腹上的鹽漬,緩緩的擡頭凝著吳淩恒。

“那辦法用過一次,第二次就不靈了。”吳淩恒總被他抓著詐死,這一出痛處。

臉上自是,沒有什麽好臉色。

吳有匪道:“不用那樣過激的法子就好,你可想到了其他辦法?”

“沒有。”吳淩恒冷淡道。

吳有匪目光,在那幅素描上上下端詳。

嘴角溢出的笑意,越發的不收斂了,“可我怎麽覺得,你有對策了。”

“你來我這裏,就是撿現成的應對之策吧。”吳淩恒滿眼厭煩之色。

吳有匪雙手抱胸,彎下腰和他視線水平,“你最好告訴我,這樣我就有理由讓她走了。”

讓她走?

她是誰……

莫不是張氏吧,府中最近也就來他了。

可大哥怎會說要讓張氏走,婉兮心中疑惑。

卻不好插嘴,只能繼續聽他們二人說話。

“大哥舍不得我太早死?”吳淩恒不願與他過近,退後了些許。

吳有匪溫溫一笑,“她說過,你最晚,可以活到二十歲。”

“你要幫我爭取多活四年?”吳淩恒問他。

他挑了挑眉,“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既然到了二十歲都要死,和現在死有什麽分別?”吳淩恒冷笑了出來。

吳有匪鳳目一瞇,“作為偷生鬼,多活一日,不都是賺到。”

“你說話,難得有道理。”吳淩恒認可道。

吳有匪笑得溫柔,“即是如此,告訴我你的計策。”

“我沒有計策。”吳淩恒一副全然無所謂的樣子,冷冷的看著吳有匪。

吳有匪嘴角抽搐了一下,扯住了他的領子,“吳淩恒。”

“怎麽了?”吳淩恒反問道。

吳有匪咬著牙,含笑問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要氣死哥哥,才滿意嗎?”

“我死了,你會功力大增,你該高興才是。”吳淩恒眼中依舊沒有半分波瀾。

吳有匪凝視了他許久,緩緩的放開了他的衣襟。

順手把他衣上的褶皺,也都一一撫平了,“聽你這麽一說,我確實不該多管閑事。”

“你同她說,她想殺我,隨時恭候,我不會逃走。”吳淩恒仰著頭,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。

原來真是說的張氏!

婉兮心中一沈,這府中只有張氏想要殺夫君吧。

大哥是反對,張氏殺夫君的?

可是,夫君說的功力大增又是什麽意思……

吳有匪拿出薄荷糖,自己吃了一顆。

又往缸裏,丟了一枚下去,“有你這樣為我著想的弟弟,還真是我幾世修來的福分。”

“可有你這麽蠢的哥哥,算是上天對我報應吧。”吳淩恒毫不客氣的說道。

“我哪裏蠢了?”吳有匪有些不悅。

吳淩恒眉骨上的筋,跳了一下,“把糖撈出來。”

“美國產的薄荷糖,挺好吃的。”吳有匪開始推銷自己的糖。

吳淩恒眼生清冷,不為所動,“你想毒死它嗎?”

“你養的這東西,不吃糖?”吳有匪臉上閃過一絲詫異。

吳淩恒似乎對他用完了最後一點耐心,冷怒道:“出去。”

“不過是一顆糖罷了,用得著動那麽大肝火麽。”吳有匪淡然一笑,把缸中的糖果撈出。

闊步離開小院,院門前獐頭鼠目的鳥悄躲著兩個人。

吳有匪一見他們,便低聲訓斥,“看什麽看,誰允許你們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外的?”

“少帥,夫人讓我們盯著。”倆人低下了頭。

吳有匪一揮衣袖,轉身道:“先跟我回去,這裏是吳府,不是渝城。”

“是,少帥。”

倆人一路小跑,跟在吳有匪身後。

……

院內。

“方才夫君在畫畫?”婉兮走到畫板旁,張口問道。

吳淩恒看向了她,眼中帶著一股洞悉一切的力道,“你想問關於張氏的問題就問吧,不用扯些旁的來試探。”

“夫君……”

婉兮被他一眼看穿,尷尬的低聲喚了他一聲,“你怎的知道我要問這個?”

吳淩恒豁然一笑,“雖然沒指名道姓,你應是聽出來,我和吳有匪在談論張氏。”

“大哥應該是想幫你的。”婉兮道。

吳淩恒往水缸裏倒了些蝦子,“他母子不沆瀣一氣就怪了,還幫我呢。”

“那便是想騙走夫君想出計策。”婉兮道。

吳淩恒翻著白眼,擡眸看婉兮,“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就好,以後離他遠點。”

“可我總覺得,大哥對你沒有任何惡意。”婉兮雖是覺著,吳有匪此番送她回來。

是有目的的,想問出夫君想的計策。

但……

應該沒有要加害夫君的心思,他們畢竟是血脈至親的兄弟啊。

吳淩恒眼神有些冷,“他沒有,張氏有還不夠嗎?”

“嫡母……嫡母到底是怎樣一個人?”婉兮從未見過張氏,更不了解傳言中這個想要加害夫君的嫡母。

吳淩恒緩緩道:“張氏我也見的少,她一直都住在爹老家。”

“渝城?”婉兮問道。

吳淩恒眼神發直的盯著那顆蛋,像是失神了一樣,“說是渝城,實則是在離渝城很遠的山窩子。”

“爹怎麽不把她接來?”婉兮問道。

吳淩恒幽幽道,“她是爹從小指的娃娃親,自爹北上起義,就分開了。”

“我聽聞爹在渝城的時候,只是個放牛娃。”婉兮小心翼翼道。

吳淩恒點頭,“爹還未成事的時候,家裏是個破落戶。”

“可是天師後人,怎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破落戶。”婉兮全然想不明白,就跟她一直沒想明白。

為什麽吳淩恒,會看上自己一樣。

兩家的家世之懸殊,明明是一輩子都八竿子打不著。

吳淩恒拿出缸中的蛋,在手中轉出了個花樣。

做了個幾個高難度動作,遞給婉兮,“聽說張氏當年,是被族親寄養在窮人家的。”

那顆蛋在他手裏,各種被玩轉。

感覺只要一個不留神,就會掉在地上摔碎。

婉兮緊張的跟著看,直到從吳淩恒手中接過。

才松了口氣,摟在懷中輕撫,“所以爹跟……岳小姐,是後來的事。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他語調又輕又冷。

輪椅行至畫板邊上,把繪畫的工具意義收起。

婉兮搶過他的活,“我來吧。”

“要不是有岳家幫忙,爹根本不可能成事。”吳淩恒由著她去忙,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。

婉兮低著頭,把收拾進木盒裏,“岳家畢竟是漢軍旗,能幫到爹是一定的。”

“你不覺得爹為了自己,利用岳家很卑鄙嗎?”吳淩恒問婉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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